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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耳:在纽约目睹纽约诗人

2000-08-02 来源:中华读书报  我有话说

张耳,有才华的青年女诗人,现居美国纽约,诗作散见于美国的中文诗刊。随笔集《纽约诗人》两年来陆续在美国的中文文学网络杂志《橄榄树》上发表。

从和她约好那天下午见面的时候开始,我就在想象她究竟什么样?一个去国离家在繁华的纽约写寂寞诗歌的女子。电话里她的声音单纯得有如山谷里的晨风。结果我在中国美术馆35摄氏度的骄阳下等她40分钟,最后通过她的家人才在三联书店里找到了他们口中穿藕荷色长裙的女子。开始了我第一次网友见面的经历。

两个人坐下来,面对面一杯清凉纯净的水。她的笑容很纯粹,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也许是因为诗,这种安静地对抗沧海桑田的方式。我是她好久以来第一个不是诗人的读者,而她是我在网络上拜读大作后第一个面访的作者,我们就这样生发开去,一直聊到她的美国朋友在成都看见粪坑兴奋地朝里边扔石头。当然,主题还是不断地回到网络和诗歌。

我:我很喜欢你的《纽约诗人》,你自己怎么看?

张耳:我对那个《纽约诗人》并不很满意。一开始是为了帮朋友,祥子他们做“橄榄树”网站很辛苦,也为了不想被历史忘掉。后来,为了赶“橄榄树”每次的更动,写得连滚带爬,就写不动了。

我:感觉《纽约诗人》里一直到“杨炼”都很从容,后面就滑落了,你感觉呢?

张耳:是的。前面的东西是现成的、我熟悉的,写得就自然。后来为了完成任务,所以紧张而且没有味道。我不喜欢做采访又不想应付了事,所以只好暂时写到第二十五岁。我的散文年也过去了,进入诗歌年,就去写自己的诗了。

我:还会接着写吗?

张耳:应该吧!

我:你介绍了很多大洋彼岸的文事,对国内读者很有益处。

张耳:这我可没有想到。本来是想探讨诗歌和诗人的东西,是为了桥架诗歌与非诗歌,结果变成了桥架同胞与非同胞?这大大超出了我自己的预想。我只是不想写得太难,让业余诗人和非诗人们都看不懂不想看,又不想编故事一般的写一个诗歌类的《北京人在纽约》。我没想做这样真正“为人民服务”的文章,不想写得功利。我写作原本是什么都不为的。实在是很矛盾。

我:探访布朗克似乎是一个高潮。

张耳:他是一个失败的诗人,在文学史上地位不高,也没有学生和自己的流派,几十年的诗围绕的都是一个问题。但是他是一个伟大的诗人,我个人非常喜欢这样的诗人。和我自己的气质比较像。

我:在网络上发表作品、写诗,感觉如何?

张耳:有些没意思。发表在美国中文报纸上的文章虽然自己都不一定看,但总会有诗人朋友看过之后给我打电话或者见面的时候聊。但是在网上既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也得不到在网络上看过的人的评说,好像网上发表的东西不算数。能拿在手里的才是真的,大家都习惯了这样的方式。

我:你怎么评价网上的中文原创作品?

张耳:网络文学作品的水平参差不齐,太悬殊了(她做一个上下晃动的手势)。网络上好的作者和作品出现得都太偶然,而且常常是转瞬即逝。

我:你也是这样的。

(她笑。)

张耳:我常觉得上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垃圾太多。很多时候会在看过两段之后觉得看不下去就放弃。不像买了本书似乎有阅读它的责任,网络上没有。

我:那你感觉网络文学目前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张耳:能够支持和保护非主流艺术的创作自由,有很大的包容性。不过也许网站都必须赢利,将来也会逐渐商业化了。

临到告别的时候,她送我一本刚刚出版的诗集《没人看见你看见的景致》(零点地铁诗丛,青海人民出版社)。黑色的封面上白色的字写着她的名字,张耳。“耳”,因为诗歌开始于倾听。1999年还写诗《恐惧怀孕》的她,现在有一个在北京倒不过时差哇哇大哭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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